第四天日出时分,南宫羽怀着兴奋的心情,登上了樵止山,这种山势,以他的身手而言,并不殊于平地多少,他按着飞天鼠的指示-一峰-二峰—
—三峰,从峰顶下望,山背半腰之处,数丛野竹,隐约露出半椽茅舍,南宫羽喜孜孜的注视了几眼,飞身下峰。几个起落,已到了那几丛野竹之前,故意咳了一声,意在通知飞天鼠自己已经抵达,然后,绕过竹丛,径向那小屋行去,心里盘算着应该如何启齿,说出来意,不知道欧阳先生究竟怪僻到什么程度!
茅屋蓬门半掩,屋前屋后,杂草丛生高与人齐,根本就不像有人住的样子,侧耳细听,屋内连半丝声息都没有,心中不由紧张起来!
向着那茅屋高叫一声道:“里面有人么?”
毫无反应。南宫羽忖道:“奇了,连鼠叟曹贻都没影儿,莫非这又是什么阴谋不成?”心念之中,三不管的就朝屋门飘去,探头一望,只见蛛网尘封,根本就是一间久无人居的荒屋。“少侠,这里来!”
南宫羽一看,屋侧竹丛之后,飞天鼠愁眉苦脸的在招呼自己,忙飘身过去,一看,呆了!
眼前是一座隆起的坟墓,墓碑之上刻着:“欧阳先生之墓”六个简单的字!
不禁从头直凉到脚跟,下意识的道:“欧阳先生死了?”
“死了!”
两人静静地对着那墓象,半晌无语,一个伤老友遽尔作古,另一个却感到极端的失望,为什么天下事都是如此的变幻莫测!
久久之后,飞天鼠眼睛一亮,道:“这事大有蹊跷!”
“你想到了什么?”
“欧阳老儿决不会死,三年前我俩晤面时,他精神癯铄……”
“但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我要弄个清楚!”
“什么,鼠叟,难道你想掘开坟墓来看?”
飞天鼠坚决的一点头道:“不错,我要开墓一查!”
南宫羽一听飞天鼠竟然真的要打开“欧阳先生”的坟墓看个真假,讶然道“这样做对于死者是否太不敬?”
“目前除了这样,无法判明欧阳老儿是否真的死亡,如果是真,那我得查明他何以会突然辞世,如果是假,那这假冢到底是欧阳老儿为了蔽人眼目而为,还是别有他故,我也得要弄个明白,否则于心何安?”
飞天鼠大义凛然的说完了这几句话之后,扬掌便待向墓头劈去……蓦在此刻-
南宫羽忽地转身向着五丈外的一丛野竹冷笑一声道:“什么人在此鬼鬼祟祟的,给我滚出来!”
飞天鼠不由放下手来,心里着实佩服“活死人”的机警。
话声中,竹丛之后走出一个道貌岸然的老者身着黄葛布长衫,头上挽了一个髻,足踏芒履,手持一枝斑竹杖,边走边道:“人死仇消,两位难道还要掘墓毁尸不曾?”
飞天鼠一拉南宫羽的衣袖,忙自迎上去道:“欧阳老儿,你在弄什么玄虚?”
南宫羽精神大振,想不到欧阳先生竟然没有死,那坟是假的,只不知他弄这假墓的用意何在?
当下也紧跟着飞天鼠迎了上去。
“欧阳先生”双眼射出骇人棱芒,朝南宫羽一扫,然后向鼠叟道:“鼠叟,你这是什么意思?”
飞天鼠不由一怔,他感到这老友三年不见,已完全变了,单只那逼人的目芒,他不相信欧阳老儿在短短三年之间,有这高的造诣,同时,他往常惯称自己老头儿,今天却改称鼠叟南宫羽此来系有求于人,忙趋前深深一礼道:“在下冒昧晋谒,请阁下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