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子硕的预测还是很准确的,随着他们开始攀爬,在他们爬过的地方,下面的那些冰蝉,少的一两只,多的地方三五只,都是噗嗤噗嗤掉落下去,乃是用尽了寒气而死亡了,看得县子硕是心疼不已,但,亦顾及不了那许多了,毕竟现下可是在逃命!
走在这被冰蝉铺就出来的路径上,行进并不容易。
一则,那些冰蝉所凝聚而成的蓝色丝线,纵然可以覆盖下面石壁上的滚烫石头,但同时,月小婵等人踏步其上,也是受尽苦楚,双脚起先是钻心的疼——剧烈的冰冻带来的猛烈的刺痛感,而后面就好像麻木了一般,几乎没有感觉。
更加糟糕的是,冰蝉行进,向上罗织蓝色丝线“道路”速度是有限的,纵然下面的月小婵等人忍受着脚掌到来的剧烈的冻伤疼痛,但,又因为冰蝉速度有限,不得不继续花费更多时间停留在这蓝色丝线网上,忍受苦楚,等待上行的冰蝉们继续罗织好路线。
一点一点,就这样艰难地向上“逃”着。
随着月小婵三人逃离石碓园子中心地道,在那地面之中,缝隙亦越来越多,整个石碓园子场里面,氤氲的白气亦越来越浓,到后来,简直是视线都不能辐射来,好像置身浓雾,云雾缭绕,就算是在逃命路径上行进的月小婵、文君还有县子硕三人之间,也是模模糊糊,看不真切了。
上面,有什么?
上面,还有多长距离到顶?
没有人知道,只是机械地等着、爬着,忍耐着……
县子硕这回是带头走在最前面,因为他毕竟要控制那些冰蝉,带这个队义不容辞,只是他爬着爬着,有些焦虑地感慨起来:“真不知道这些冰蝉动作这么迟缓,怕是还不知道要捱多长时间,我的脚啊,全麻啦。”
月小婵在队伍最后头,她应答他道:“别着急县阿弟,现下脚麻的可不是你一人啊,想想我们两个女的还在后头看你表现呢,可要像个男人一样坚韧才行呢。”
通常情况下,月小婵难得这样的口气跟县子硕讲话,此刻忽然“温柔”起来,让县子硕亦是有些受宠若惊,他于是笑一声道:“哈,月大姐讲得好,我须得像个男子汉才行,嘿嘿。好啦,我们继续。”
月小婵笑笑,没多言了,可,在队伍最后头的她,却是发现,文君好似已经在勉力支撑。
她伸手,轻轻拍了前方文君的背部一下。
文君回头,看见月小婵冲着她温柔一笑。
月小婵道:“文君,你还好?”
文君摇头:“没事,我没事。”
实际上,文君是有苦说不出,她是最忌讳冰寒的了,这是她的痼疾,从来如此。
此番攀爬的这冰蝉罗织的蓝色丝线冰网,那种冰寒可不是一般程度的冰寒,叫她真是好似每一脚都踩在冰尖上,脚步传来钻心的疼。是的,在县子硕还有月小婵都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