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姥姥随口而出的话,很多年后我才悟到,看来这桃树叶的障眼法是有法力限制的,远处还可以蒙蒙鬼怪,而近了恐怕就露馅了。
太姥姥让我和泥鳅继续盯着那河边的女子看,只要有变化就告诉她。我们五个人在这个时候来这里可不是捉妖来的,我们只是探探路而已,就如同太姥姥说的那样,不能打无准备之仗。我们蹲在靠近河边的一棵大柳树后,二子爹搂着大柳树蹲在最前面,由于太姥姥不让他抽烟叶,他都无聊地要嚼树皮了,我和泥鳅躲在二子爹身后,一左一右,心说大叔,你可别放屁啊,别没被妖啊鬼啊的吓着,再被您老人家的屁给薰着吧。
太姥姥在我俩的后面,而姥姥在最后面垫后,也起到进可攻退可守的作用,毕竟这只是探路而已,情况稍有不利,后队变前队,让姥姥开路,二子爹垫后,我们就可以很快跑回村里。
我观察了一下我们的位置,心里就又放心了不少,这一放心,心情就放松了不少,观察力也提高了很多,我再仔细一看,这河边的女子长得还真像小静啊,看来真是小蛾的尸身正站在河边跳舞呢,可是姥姥和太姥姥都说小蛾不过是一个尸囊而已,那么到底从她腋窝里钻进去的又是什么妖呢?
正在这时,那怪已然像是发狂一样,竟原地转起圈儿来,我能看到的是,它的四周随着它的转动,竟然变得五颜六色起来,土地变成了绿色,河水变成了黄色,大树变成了红色,石头变成了橙色,小草变成了蓝色,远处的天空变成了紫色,这分明就是彩虹的颜色环绕在它的四周啊,我心想,这妖可真美啊,可这刚一想,那本是小蛾模样的女子,竟一下子就变成了小静的模样,我揉揉眼,还是小静,我刚要张嘴喊小静,一双大手就捂住了我的嘴,那双大手竟还带着烟叶的味道,简直能薰死个人。
我再回头一看,原来是二子爹捂的我,我正要问他干嘛,才发现,我离那跳舞的女子也就十来米了,要不是身边的青稞子长的长,恐怕早被发现了,而后面五十来米的地方,就是我们刚才躲的大柳树下面,太姥姥、姥姥和泥鳅正担心地盯着我俩呢。
我随着二子爹小心地往后退,可我也是不甘心,又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眼看罢,我的个娘啊,这哪是彩虹哪,这哪是小静哪,魂儿都让它给吓跑了。我只回了一下头,刚才还是彩虹的四周竟变得黑洞洞的,就像黑天一样,把个跳舞的人围在当中,而最可怕的是刚才分明是小静在跳舞,可一转眼的功夫竟变了个模样,由于我们离的太近了,我
终于看清了,那就是一具张着血盆大口的死尸啊,白白的脸,白白的胳膊,白白的腿,我这也是赶上泥鳅的形容了,可事实也就真是这样,如果非得再加上一句的话,想说,白白的脸,白白的胳膊,白白的腿,白白的吓死个人。
最让人不寒而栗的是,我清楚地看到,在那跳舞的死尸嘴里正一伸一伸的有舌头伸出来呢,怪不得泥鳅说他看到跳舞的女子在吐舌头呢,可这哪里是舌头啊,分明,分明,对了,分明就是蛇信子啊,由于早晨刚看到太姥姥除黑软的经过,可我记得那信子是黑的,可这信子血红血红的,比黑信子还吓人。
本来二子爹还在前面蹲着身子挪,而我有点恋恋不舍,走的慢,可这一回头看见这吓人的模样,我也急了,我是后队变前队,小跑着就奔向大柳树了,二子爹见我这样,心里也慌了,连滚带爬地也了追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