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媗回道:“这倒是有的,钟姐姐一开始也没想着避讳我,我听见她是先向长平公主询问了文州一案有没有什么新消息,长平公主说没有,可之后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拉着钟姐姐就走到另外一边去低声耳语了。不过,娘亲,在除了断断续续的听到柳易之的名字之外,我还听见过太子殿下………”
听见过太子殿下的什么,梁媗并没有说完,但沈氏的脸上却已经破天荒的有了一抹惊色。
看来娘亲懂了这是什么意思了啊!
梁媗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可脸上却还满是一头雾水的表情,而沈氏此时却也来不及和她解释什么了,倏地起身就往外走去,吩咐弄琴和墨画赶紧去悬秋阁和门房看看梁思玄回来了没,若是没有,那就迅速派人去一趟兰台,传话给梁思玄,让他若是可以就赶紧回府。
一时之间,整个南兰溪畔就都陷入了一种肃穆的气氛之中,沈氏在吩咐完弄琴和墨画之后,人也直接就去了书房,召集了几个心腹的管事婆子和媳妇们,迅速得就给她们分派下了一些事情,让她们立刻就去办。
南兰溪畔里,登时就无声的忙碌了起来,但只有梁媗,却还静静的坐在了正屋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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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初的时候,在梁思玄被文帝委任南下巡守之时,梁媗就知道他们梁家与太子祁怀之间得梁子是结定了的,而且在胡斯被斩首之后,梁媗更是知道,他们梁家与太子之间的这个梁子,是绝对化解不了了。
那既然如此,梁媗从胡斯被斩首之后,想的也不再是怎样鼓励她父亲与太子祁怀交好了,反而是一直在思考着怎样才能揪住祁怀的小辫子了。
但太子祁怀,此人的为人处世在未登基称帝之前,可谓是做得滴水不漏的,要不是梁媗有前世的记忆,知道祁怀在登上大位之后是怎样的残暴无仁、荒淫无度的话,那她也是会相信现在的这个谦谦君子般得太子殿下的。
不能再让祁怀和前世一般无二的登上大统之位了!
梁媗虽然早在胡斯死后就已经定下了明确的目标,可这执行起来却反常困难,毕竟就算是当年,祁怀
残忍的一面也是在登基之后才显现出来的。
而在登基之前,这位太子殿下可是一点把柄都几乎没有的,梁媗就算想揪他的小辫子也不知从哪下手啊,直到在长平公主的赏花宴上,才长平公主的嘴里忽然听见了“柳易之”这三个字的时候,她才终于找到了缺口。
现下除了梁媗外,怕是没有人能知道柳易之是太子祁怀的心腹了吧?若是利用得当,说不定这次反而是祁怀的在劫难逃了。
那晚自啼晓殿回镇东大将军府的一路上,梁媗心里翻来覆去的就都是到底该拿这件事怎么办,虽然她知道的比别人多,但这些人哪个不是妖孽之辈?
只要她踏错了一小步,那等待着她的就不只是自己的覆灭了,很可能就连她身后的整个梁家、甚至是沈家都会被牵连进去。所以梁媗有些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