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正咬住了牙关。
“你以为自己能骗得了地府?”
阿正的牙关开始打颤。
“你杀了你姐姐。”
“不!”阿正跳了起来,却被锁链拉扯着,摔倒在床上。
他大汗淋漓,对上黑无常那一对鬼火眼睛,突然发现黑无常身边多了个人。
黎云看到白无常进入了屋子。
白无常倒是没有戴上高帽,也没有吐出长舌头。他只是低着头,身后拖着锁链,锁链另一头绑着一个模糊的身影。
那身影有些许臃肿,看着像是中年发福的女人,一张脸被黑发覆盖,脑袋几乎垂到了胸前。
阿正终于是浑身瘫软下来,身下散发出了尿骚味。
他两眼瞪大,喉咙里挤出了破碎的声音,“姐……阿姐……”
那女人的身影很快消失了,白无常也随之退回到了窗外。
屋子里又只剩下了黑无常和阿正。
阿正颓然地说道:“我……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我就是鬼迷心窍……我看到了她的手机……”
阿正的记忆回到了那一天。
他父亲从IcU出来,他被医生骂了好几天,回到在医院附近租的临时小房子,终于见到了闹出这一切事端的姐姐。
阿正也是有气,责怪了姐姐几句。
姐姐神色愤怒,骂起了那个骗子胡大师。她说胡大师卷了钱跑路了,根本是个骗子;还骂了介绍胡大师给她的小姐妹,又保证一定不会放过胡大师。
这种话,阿正也就是听听。姐姐也不是第一次被骗了。还好,没被骗的次数总比被骗的次数多。
他们临时租的房子是医院附近专门租给病人家属的房子,三室两厅的房子,他们就租了个小房间。隔壁两间也租了出去,厅里面还搭了一张床。他们的父亲病情算是比较轻的,隔壁两家都是肿瘤病人,一个老病号,来看病好几次了,熟门熟路;另一个过来检查,刚查出来肿瘤,准备治疗。
原本大家都是病友,相处也算融洽。最近阿正父亲进了IcU,他们得知事情原委,反倒是很同情和理解阿正家的想法。
“……有时候也是没办法。你也别怪你姐姐。到了那种地步,求神拜佛都要试一试。”
“……我们家以前也试过一些偏方。不过啊,还是得听医生的。你们烧烧香、戴个平安符也就行了,别弄那些进嘴巴的东西。戴平安符,也要出了医院再戴。那些机器啊、手术啊,都不允许的,弄不好要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