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情其实想通了,放下比拿起要轻松的多。
那段时间夏早因为合同的缘故久居在家,不需要出工作,难得的清闲了几日。
直到张也的出现,打破了这罕见的清闲。
他病了。
胃上的毛病,饮食不规律,外加长期喝酒导致的。
夏早看他的时候,他刚接完电话。
看到她了,脸色微变。
情绪挺复杂的。
除了讶异,就是欣喜。
他不太会隐藏自己的情绪,在某些地方上就是一稚嫩青涩的小男生。
为了吸引自己心上人的注意,甘愿把自己变的和她一样。
“你怎么来了。”
夏早把上的篮放在地上,语气不太好:“来看你死了有。”
张也抓着色的被子,低头不语。
得,又难上了。
夏早头疼。
看到他背上的输液管,心一软,也就有继续在那冷言冷语。
“身体好点了吗?”
见夏早终于肯和自己正常说话,他点头:“好多了,医生说什么大问题,留院观察几天,事的话就可以出院了。”
病房里除了她拿来的篮以外还有挺多鲜花啊补品之类的,鲜花大多都是玫瑰,上面还放着卡片。
粉色的,挺精致,一看就是小女生送的。
张也长的好看,内向话少的,在学校的时候又是学霸,追求者挺多。
“以后还喝不喝酒了?”
张也看了她一眼,有些心虚的移开了视线。
夏早拆开篮,进了旁边的浴室,随便用水冲了一下。
后在他床边的椅子上坐下。
看到她拿来的苹,张也唇角牵动,刚要说谢谢。
夏早自啃了起来:“你说就你这半杯倒的酒量,学别人喝什么酒,毛都长齐呢还装大人?”
张也不喜欢她用这种对待小孩的语气和他说话。
是同岁,而且他还比她大一月。
他强调道:“今年生日了就二十了。”
“你还知道自己二十了啊,还以为你不知道呢,都二十了还这么让你爸妈替你担心,你都读到狗肚子里了吧?”
总之不管他说什么,她都有反驳的话,同时夹杂一句脏话。
张也紧抿着唇,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你也是这样。”
夏早气笑了:“是,也是这样,但喝酒从来都是喝趴别人,从来有喝半杯雪花就倒的时候。也因为不吃早餐进医院。想当坏孩子也得有那天条件,就你这样的,你除了替别人买单结账你还能干什么?”
张也不说话了。
他本来就内向,嘴巴也笨。
从小到大他都说不赢夏早。
“最后警告你一遍,下月你要是再不学校报道,还继续在外面和那群傻逼朋友一起鬼混惹叔叔阿姨担心的话,头都给你拧下来。”
张也嘴硬道:“不。”
夏早把吃了一半的苹塞到他嘴里,用胳膊勒他的脖子:“你他妈再说一遍!”
苹掉在被子上,滚了几咕噜,他咳嗽几下:“不。”
“你是不是真想被揍?”
“你揍吧,你每次都用这吓唬,反正已经被你揍习惯了。”
见这招用,夏早皱了皱眉。
看来暴力用的太频繁也不。
护士正好进来,看到这一幕了,连忙把夏早拉开,斥责道:“怎么事啊,病人需要静养,你还跑这儿来打病人了?保安呢。”
说着她就要出叫人。
夏早怕被她看清脸,一边拼命扯着衣领遮脸,一边拉她:“们这就开开玩笑呢,们关系好着呢。”
护士眼神质疑的看着张也,似乎在要一答。
张也捂着脖子咳嗽了几下,后摇头:“不认识她。”
“......操。”
被保安轰出来的夏早给张也发了条信息,让他这鳖孙等着。
只要他出院了,不论他躲在哪里,跋山涉水她都会找揍他一顿。
狗东西。
这次来看他也是被叔叔阿姨拜托来的。
他们两家是世交,张也从小就只听夏早的话。
不其中一半的因素还是因为夏早的暴力。
拳头之下的忠诚。
今天天气挺好的,夏早看了眼湛蓝的天空,突不知道该干嘛了。
这几天她一直在找事情做,人一忙,就有闲心想那些难的事情。
蒋苑那王八蛋,她总会忘了他的。
不是时间问题而已。
她刚准备离开,就在医院门口看到自己正在努力遗忘的男人。
应该还病着,脸上仍旧什么血色。
不以他的体格,应该不可能病这么久啊。
而且一小感冒,他也不会大费周章来医院,顶多附近的小诊所输液。
算了,关她屁事。
她转身离开。
才刚到家,她妈从厨房出来,身上还围着围裙,看到她这么早就来,眉头皱着:“怎么这么快就来了,不是让你好好照顾小也吗。”
因为两家是世交,所以周授可以说是看着张也长大的。
那孩子听话,从小就乖,虽现在一时叛逆,开始走了歪路,但是周授还是相信他会重新走正途的。
在她眼中,张也就是自己未来的女婿,所以总是让夏早对他好点,好好疼人家,别总是整天呼来喝的使唤。
一提到张也,夏早就来气:“别提他了,他就算死在医院也和无关。”
周授脸瞬间拉下来了:“夏早,你张叔叔张阿姨现在在外,赶不来,特地拜托们帮忙照看一下小也,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呢,好歹你们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啊!”
夏早在心里嘀咕了一句,谁跟他是好朋友了。
但周授的话她又不敢不听。
周授是很感性的人,动不动就哭。
以前夏早叛逆,不听话,出蹦迪。
周授就一人在家哭,夏早半夜赶来哄。
要是再让她经历一遍这可怕的噩梦,还不如医院照顾张也。
她立马妥协:“,,还不吗。”
闻言,周授的情绪立马收住,她转身进了厨房:“你等一下,把给小也煮的汤也一起带。”
夏早开车的,这点正好医院的人多。
她站着等了好一会的电梯,后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就站在自己身边,他应该有看到她,眼神平静的看了一眼缓慢变化的电梯楼层。
才刚鼓起勇气想要忘记,想到立马就见到了。
夏早不知道他们这叫有缘还是叫倒霉。
以他的体格,那点小感冒甚至都不用吃药,休息一晚上自己就好了。
可都这么多天了,他的脸色还是很憔悴。
他今天来医院,难道是为了看病?
夏早指微动,因为担心,多看了他一眼。
可能是察觉到了,蒋苑垂眸,淡淡的迎上她的视线。
相比夏早来说,他显得尤其淡,仿佛她只是一初次见面的陌生人。
也只是看了那一眼,就将眼神移开了。
电梯正好停在一楼,他们一前一后的进。
好在什么人。
夏早按下楼层以后,发现他动。
直到出电梯,才反应来,原来他也是住院部。
他腿长,不需要刻意加快速度,自而就将她甩在了身后。
夏早觉得自己已经不打算喜欢他了,就必要再弄出一副很卑微的样子。
就当是朋友叙旧罢了。
想通以后,她大步走:“见了人连招呼都不打一声的?”
蒋苑动作微顿:“你好。”
“......”
还真是打招呼啊。
“你也是来看病人的吗?”
“嗯。”
想到那天再医院看到的场景,估计是来看他的家人的。
“看你的脸色还挺差的,感冒还好?”
可能是因为受江丛羡的影响太深了,夏早总是会下意识的将江丛羡的虚有其表这顶帽子也一并扣在蒋苑脑袋上。
她甚至做好了蒋苑用沉默来应她这句姑且算的上是关心的话。
可是有。
“已经好了。”
他的语气算不上冷漠,却也不够热情,普普通通吧。
听不出太多别的情绪来。
其实他对自己的话,每一句都是给应的。
除非是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答的话。
夏早有时候会想,蒋苑如不是跟在江丛羡身边长大,他应该也会是一很温柔的人吧。
那双适合弹钢琴的,不该用来揍人打架的。
他在某间病房前停下,看了她一眼:“到了。”
夏早神来,看了看隔壁:“也到了。”
“嗯。”
他点了下头,推开病房门进。
随着病房门关上,夏早看着站在走廊停顿了一会,后才把身后的门打开。
病房里还有其他人,是一小女生,正忙前忙后的给张也倒水切水。
偶尔会和他说话解闷。
张也躺坐在病床上,发着呆。
不管她说什么,他都像听到一样,完全处于自己的世界中。
小姑娘看到夏早了,面带疑惑了问了一句:“请问你是?”
“是他姐。”
小姑娘脸上的警惕这才褪下。
夏早把里的保温汤壶放在桌上:“这是妈给你煮的汤,你待会记得喝。”
说着就要走。
张也听到她的声音神了,见她要走,急得从床上下来:“阿姨说让你留下来照顾的。”
“你一成年人了,还要怎么照顾,端屎端尿的伺候你?”说着,她看了眼旁边的女生,“再说了,你这不是有人照顾你吗。”
怕她误会,张也解释说:“跟她不熟。”
小女生闻言,眼神黯淡下。
夏早总觉得这病房里的气氛于诡异了一点。
这是让她亲眼目睹了一幕告被拒的场景?
小女生声音很轻:“就不打扰你们了。”
后离开了。
张也全程有反应,一直紧紧抓着夏早的胳膊,生怕她会离开。
“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