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宫会所】……打烊后，员工们几乎走完了。
刚刚拖完地的大厅角落里。
“三十万…我哪来这么多钱？你们这是要逼死我吗！”
“阿青，没有这笔钱，我们也要死了，呜呜呜……”
“我也想死！！”
嘭——！
杯子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碎裂的玻璃泛着氛围灯的光，像是钻石……她仰着头，天花板上的灯光刺得她仿佛睁不开双眼。
极力地克制着。
啊青又深呼吸了一口气，才蹲下身来，默默地收拾着地上的碎玻璃。
玻璃扎人。
一抹嫣红出现在了啊青的指腹上，看着迅速凝聚而成的血珠，啊青像是着魔了一样，她下意识地捡起了一块锋利的碎片，一咬牙便朝着手腕划去。
但一直强而有力的手掌却在此时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
“你要做什么？没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而且你要在这出事了，我也会很麻烦！”
“曹老板……”
压抑着的情绪如同缺堤般汹涌而出，她只想要找个人哭，便一下子抓住了对方的手臂，头埋在了他的手臂上，抽噎了起来。
好一会儿，曹子建下意识地伸手想要安慰一下，但终究还是寸止，“东西就不要收拾了，你住什么地方，我送你回去吧。”
“不…不用了，我没事了。”啊青连忙退开，飞快地摸着脸颊，“事情烦，我哭出来就没事了。”
“这可不行。”曹子建摇摇头，“刚刚你都想要自杀了，以你现在的情况，真出了什么事情，最终也会麻烦到我这里，就这样吧。”
啊青迟疑了一下，终究没有拒绝。
曹老板能够买得起【云宫】，身家应该不少，听说他还有别的公司，这男人看起来是相当成功的——至少啊青看来是这样。
但她没想过曹老板开的车只是一辆老款的四环A5而已。
“怎么了，上车啊？”
“哦……”
凌晨五点的街头十分冷清，啊青默默地靠在了车窗上，偶尔看见一块还没有熄灯的招牌……车厢里很安静，曹子建并没有主动地去探寻啊青的内心。
“曹老板，你能不能…借给我三十万？”
啊青忽然开口问道。
车速稍微发生了一些变化，但很快就又恢复了过来，曹子建很平静地看着前方的路，并没有马上回应。
啊青又道：“我会尽快还给你的，每个月从我的薪水里扣，我只留下生活费就好了，我可以转去做陪酒。我，我也可以陪你，我很干净……”
“你很缺钱？”曹子建想了想道，他还是很平静。
啊青低着头道：“家里出了点事情，需要一笔赔偿款…我真的没有办法。”
曹子建道：“像是你这种情况，借钱给你大概率和把钱扔海里没多大分别……原生家庭有问题？”
啊青没有回答，大概就是默认了。
“我可以帮你。”曹子建忽然说道。
啊青眼中顿时燃起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