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座要看董知瑜和周碧青的供词,我去取回。”说完便往两人的隔间走去。
周碧青的隔间靠前一些,书记员先打开了她的,进门便看她握着笔锁着眉。
“小周,你的供词得收回了。”说着便一把从桌上拿了起来。
“哎?我还没按您的要求补充好呢!”周碧青看着挺急。
怀瑾心里一惊,她不会真写什么了吧?迅速翻看一下,还好,什么都没添,她演得倒是像。
“等局座过目了再说。”怀瑾说着便将供词放入了文件袋。
出了周碧青的隔间,书记员又开了董知瑜的门,怀瑾走了进去,将她手中的供词也装入了文件袋中,“你让局座做担保人,我跟他汇报了,他要看你的供词。”
董知瑜点了点头,“看吧,我不怕。”
怀瑾将她看了一眼,转身往外走去。
“怀参谋,”董知瑜却叫住了她,“早点休息啊。”
怀瑾脚下慢了,却也没有回头,“你也休息休息吧,明天还要审。”
刚走出来,怀瑾便将文件袋交给书记员,“发电到局座办公室。”
“是!”书记员接了去,心想,她居然没有亲力亲为,亲自去发电?
这是个难熬的夜晚,怀瑾没有回家,在办公室和审讯室之间徘徊。
董知瑜的审讯室里虽然有张简易的床铺,她却也一夜不曾合眼。她知道小石头牺牲了,那么董叔呢?被捕了吗?他迟迟不肯走,应该是逃不掉的。顾
叔是否逃掉了?出城了吗?
特派员能经得住拷打吗?她不了解他,然而既然可以做特派员,思想觉悟定是比常人高的吧?况且,怎么能怀疑自己的同志?
这整桩事情又是怎样被渝陪党知晓的?这边的几位同志肯定没有问题,那么问题出在安平吗?
她看了周碧青的供词,非常简短模糊,并没有需要自己打圆场的地方,那么怀瑾冒险交换供词的目的是什么?
难道是让周碧青看自己的供词??
这个可能性让她不寒而栗。若是这样,便意味着怀瑾认为周碧青对自己的身份是有数的,并且也知道了怀瑾在帮自己,也意味着怀瑾相信周碧青会帮自己。
她怎就如此肯定?
她似乎没有时间去难过,眼下的难关不光牵扯着自己的性命,还牵扯着整条线的安危,牵扯着安平那边更大的隐患,并且,牵扯着爱人和朋友的安全。
“特派员的档案调出来了吗?有没有查出来家人都在哪里?”怀瑾一早看见副队长便问道。
“怀参谋,我正要找您说这个,查出来了,老婆孩子都在赤区,在安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