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知瑜想了想,大概明白了内中原委,“还有呢?”
“还有……别的好像没什么特别的事,白龙巷的宅子还在改修,下个月应该能弄好……哦,明天有个什么晦国人的葬礼,影佐先生要从沪都赶来的,他们让怀参谋也去参加。”
“葬礼?”董知瑜乍一听有些吃惊。
“对呀,是晦国人还是美国人来着?”刘妈自言自语道。
董知瑜立即想到,应该是北川的葬礼,可他们为什么让怀瑾参加?又转念一想,那时候怀瑾是装作和北川有意才制造出那些机会,影佐他们也许是想试探试探她也不无可能。
“董小姐,我就不耽搁您太久了,东西我送来,您看有没有什么话要捎给怀参谋的?”
“哦,”董知瑜这才从刚才的遐思中转了过来,“让她……不要担心我,照顾好自己……”她原本还想说叶铭添下月底要回来的事,想想还是算了,怀瑾的压力够大了,就让自己承担吧,何况她应该也知道了,“我这边都能应付,让她放心。”
“好嘞,您的话我一个字不差全都带到。”
“谢谢刘妈,哦对了,”董知瑜想起什么,走到厨房里,一会儿拿出一个纸包来,“刘妈,这些水果您带回去吧,柿子——事事如意,石榴——红红火火,葡萄——团团圆圆。”
“哎唷!”刘妈掩嘴笑了起来,“这么吉利,我不收也要收了!好好,我拿回去,讲给怀参谋听。”这么说完又笑了起来。
董知瑜这边也笑了,但愿它们真的能给怀瑾带来如是好运。
影佐偏偏挑了这么个韬国人的团圆节来到了玄武,董家老宅并无半点节日的气氛,影佐坐在蒲团之上,后方是那方写着“过尽潮来”四个大字的横匾,而他的对面,则坐着三浦浩二。
“中村司令长态度十分坚决,一直都说与他无关,是枪走火。”
“那他有没有猜一猜,那枪挂在那里好好的,凭什么会走火?”
“这个我们都试探过他,他说这该我们来查,他不知道。”
影佐沉寂了片刻,“三浦君,如果是他,你认为他为什么选一个自己难以解释的方法去作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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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要么,他就不打算活了,但这些天来他一直咬定不是自己,所以这个可能基本可以排除。要么,看似最愚蠢的方法也许就是最聪明的,也许他知道我们都会想,如果是他就不会选择在那样一个只有他们两人在场的时机杀人,这样一来,我们反而会觉得不是他。”
“有这种可能,但是,一旦一个人有了重大嫌疑,我们顺着这个人去查,就一定会牵出些线索来,这些天我把中村介原查了个底朝天,都查不出他有什么破绽,”影佐叹了口气,“可悲的是,半年前我曾经同样努力地去查过怀瑾,我以为就要找到破绽了,却是一场徒劳,最终倒是把武田静夫给查了出来。”
三浦低下头不再作声,半晌才说道:“影佐君,我们希望的人是不是凶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把真正的凶手查出来。”
影佐哈哈大笑起来,“三浦君,你认为我希望是怀瑾吗?”
三浦以沉默作答。
“不,其实我的内心里不希望是她,去年我对冢本恕说过同样的话,可他却认定了怀瑾,查不出个所以然来,自己倒先送了命。对于怀瑾,我有一种特别的情绪,当我怀疑到她时,我会感到刺激、兴奋,而又害怕,最后发现不是她时,我会狠狠松口气,继而又有些小小的失落。三浦君,你说这是不是很奇怪?”